她的大女儿从小读书,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什么时候会做这些活了?
她只当女儿是受了刺激说胡话,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的儿,
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姐姐,胰子是下人做的,又脏又臭。
”弟弟苏时安也皱着小脸,搞不懂姐姐要做什么。面对家人的怀疑,苏时雨没有多解释。
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得让他们亲眼看到才行。苏时雨不再多说,
转身走进了那间被抢空的厨房。厨房里乱七八糟,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苏时雨小心的避开脚下的碎片,从灶台角落里找出一口还算好的铁锅和一只缺了口的瓦盆。
第一步,做碱液。苏时雨将灶膛里的草木灰全都掏出来,倒进瓦盆,然后提来井水,
慢慢倒进去。一股土腥味散开。她找来一根烧火棍不停的搅拌,让草木灰里的碱融进水里。
这活很需要耐心,但她等不了一晚上。她只能靠反复搅拌和过滤来让碱液变得更浓。
她从一件破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蒙在另一个瓦罐口上,然后把浑浊的草木灰水一点点倒上去。
灰黑色的水流过布料,滴下来的液体清亮了不少。这样反复过滤了三四次,
瓦罐里总算积了小半罐摸起来滑滑的液体。这就是碱液。苏时雨知道这东西还差得远,
但现在,这是她唯一能用的。接下来是处理猪油。她把那半罐白色的猪板油全都挖到铁锅里,
架在临时搭的灶上,点燃了捡来的碎木柴。火烧着锅底,白色的油慢慢化开,
变成了清亮的油液,发出滋滋的响声和一阵肉香。苏时雨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她摇摇头,专心看着锅里。关键的一步到了。做这个东西温度很重要,没有温度计,
一切只能靠感觉。苏时雨把做好的碱液分几次慢慢倒进油锅里。“刺啦——”每次加碱液,
锅里的油都反应剧烈,冒起一阵白烟。苏时装用烧火棍小心的不停搅拌,
让碱液和油充分混在一起。苏夫人和弟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厨房门口,
又害怕又好奇的看着她。在他们眼里,苏时雨的行为像是在熬什么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