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里屋就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
一个头发花白、背有些驼的老人慢慢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袖口还打着补丁。“你们是……来寻旧的?”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目光落在沈砚之手里的校准仪上,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星火图案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这东西……会发光?”“我们找赵守田先生。”沈砚之往前递了递校准仪,
屏幕上的光芒更盛,“他曾是这里的伙计,1937年的时候,冒死送粮过封锁线。
”老人的身体晃了晃,扶住身边的米囤,眼眶瞬间红了:“守田……是我大伯。我爹常说,
大伯是个憨人,认死理,当年为了送那几袋米,把命都丢了。”他引着两人往里屋走,
穿过堆满杂物的天井,来到一间狭小的房间,
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青年穿著粗布短打,眉眼憨厚,
嘴角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正是赵守田。照片下方摆着一个褪色的蓝布包,包口用麻绳系着,
看起来从未被打开过。“这是大伯留下的唯一东西。”老人解开麻绳,
从包里拿出一个磨损严重的帆布粮袋,袋口绣着一个小小的“赵”字,
袋身有一道明显的破口,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干涸的血迹,“我爹说,
这粮袋是当年大伯最后一次送粮时用的,被日军的子弹打穿了,粮撒了一地,
人也……”沈砚之将校准仪对准粮袋,屏幕上的金色光芒瞬间与袋身的血迹产生共振,
淡蓝色的光纹顺着破口蔓延,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里。
手术刀、星火、钢笔、铜哨、“陈”字五个图案同时亮起,
像是在为即将展开的记忆铺路——这次的记忆回溯,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到1937年11月7日的深夜,苏州河的水面漆黑一片,
只有远处日军岗哨的探照灯在河面上扫过,留下一道道惨白的光痕。赵守田推着一辆板车,
藏在河边的芦苇丛里,板车上盖着厚厚的稻草,
下面是五十斤大米和十几斤玉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