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被判反人类罪的人，什么感受？
我：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反人类监狱的看守员，什么感受？
老者：哈哈……你做了什么反人类的事？我：破了一桩命案。老者：？
1老者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米酒推到我面前，“在这南极冰封寒地，就我们两个活人，
讲讲你的故事吧。”“好。”我喝了一口热米酒，暖意瞬间周流全身。故事发生在去年春天，
脑科学专家马良在公寓里被杀。他妻子回到家，看到丈夫躺在血泊里，咽喉被水果刀割断。
当即报警。公寓是H市最高端的公寓楼，整个社区监控摄像头无死角覆盖。监控中，
除了他妻子出入过房间，无任何人进入。“那肯定是他妻子杀了他。”老者抿了一口酒，
插话说。“他妻子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说。
命案现场没发现第三人的指纹、皮屑、毛发等证据。警局最终决定不作刑事立案，
判定为自杀。但是，判为自杀，存有三个疑点。第一，马良自杀前洗了早上出门时穿的衣服，
都要自杀了，还想着洗衣服，这不符合轻生人的心理状态。第二，马良身上有分泌物，
洗衣机内也残留了这种分泌物。第三，马良的电脑被格式化了。三个疑点，
均没有合理的解释。“真荒唐！连我都觉得这不可能是自杀的。”老者摇了摇头。
“刑警队员一致反对，但是局长力排众议，定性自杀！”我说。“这么多疑点，
他的家人能同意？”老者眉头紧皱。“马良的父母、岳父、妻子一致同意。
”“皮裤套棉裤必有缘故。”老者轻哼一声。也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因负伤成为植物人三年的刑警队队长傅一恒——也就是我，奇迹般苏醒了。我归队后，
继续担任刑侦第三支队队长。看完马良自杀案的卷宗，我申请重新调查此案，
却被分局局长一口回绝。我向市局申请，也以案子证据确凿，且家属无异议为由拒绝。
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我为警局立下赫赫战功，又能怎样呢？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马良的妹妹提供了一条有利的线索，马良是一个工作狂，回家后没有换睡衣的习惯，
更不会去洗衣服。这样的生活细节，他妻子应该非常清楚。但是，在她的口供中，
对这个细节只字未提。“马良的老婆肯定有问题！”老者眼睛一亮。“不管有没有问题，
有了这条线索，领导们再无法拒绝我重新调查此案。”我喝了一大口米酒，
全身再次暖和起来。2我亲自询问了马良的妻子，她说因为当时太伤心，没想到换睡衣的事。
队员们分别询问了马良的父亲、母亲、岳父。我仔细分析四份询问记录，
他们每个人的谈话内容，似乎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展开。我总结了一下。妻子：外科医生。
丈夫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工作狂，没爱好，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不爱说话，
思想有时很极端。父亲：物理学教授。父子二人除了学术上的交流，几乎没有情感上的互动，
他很后悔过早让儿子接触物理和一些人类终极的问题。纯理性思维让儿子思想变得很极端。
母亲：高科技公司创始人。儿子那段时间心情很低落，向她寻求过安慰，自己太忙，
一直没抽出时间安慰儿子，很后悔忽略了儿子的感受。岳父：人类学教授。
女婿经常和他讨论人类的起源问题，
的、我们生活的世界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人类只是高等文明的实验品等这些猜想很感兴趣。
“这一家人是提前商量好的吧！都在暗示马良有自杀倾向。”老者把壶里热好的酒给我斟满。
“老先生，睿智。”我竖起大拇指。对马良妻子人际关系调查中，发现一名叫周凌的男性。
他是马良妻子的高中同学，上学期间两人关系亲密，而且和马良就职于同一家科研机构。
我们兵分两路，一队人对周凌突击审问，一队人走访他们所在的科研机构。面对突击审问，
周凌三缄其口，漏洞百出，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明显是在说谎，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据，
周凌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关押。但是，他始终不承认与马良妻子有私情。然而，
马良妻子承认了他俩有奸情。她说马良也有所察觉，
并推测这有可能是促使他自杀的原因之一。周凌在牢房里喊冤，不惜自残，
坚决声称自己和马良妻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经过三天全方位地毯式调查，
确实没发现一丝周凌与马良妻子有染的证据。当然马良妻子也没提供。“他们谁在说谎？
”老者眉心皱出很深的川字纹。“从调查结果看，马良妻子在说谎。”我说。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老者一口饮尽杯中酒。最终，扫黄大队的同志还了周凌清白。
马良死亡那段时间，周凌正在和一位小姐“深度交流”。他可是青年才俊，
全国乃至全球著名的脑机接口专家，如果被人知道他找小姐，直接社会性死亡。
所以才胡编乱造。当然，他和马良妻子的关系仍是一团谜。周凌洗脱嫌疑，案件陷入僵局。
局长下了最后通牒，再给最后三天时间，查不出结果，不再继续调查。我重新研究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