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边缘那座老旧小区的角落里,有一个仿佛被岁月遗忘的狭小空间,那便是小悦的家。
屋内的灯光昏暗而微弱,犹如风中残烛,七岁的小悦蜷缩着蹲在角落里,
瘦小的身躯在那阴沉的阴影中显得愈发单薄与无助。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
失神地默默注视着手中那已经洗得发白、破旧不堪的旧布娃娃。布娃娃的一只眼睛已经脱落,
身上的缝线也多处开裂,棉花从破口处隐隐露出,但它却是小悦唯一的“伙伴”,
也是在无数个漫长而孤独的夜晚里,给予她那少得可怜的些许慰藉的唯一存在。
房间的另一边,弟弟正坐在一堆崭新的、五颜六色的玩具中间,
肆意地摆弄着各种玩具车和变形金刚。那些玩具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崭新的油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弟弟的脸上洋溢着满足而肆意的笑容,笑声清脆而欢快。
小悦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气息微弱得仿佛稍纵即逝的轻风。她缓缓起身,身形显得有些摇晃,
如同风中脆弱的小草。走向厨房的步伐沉重而拖沓,
她熟练地拿起那把比她的手臂还粗的扫帚,扫帚的木柄粗糙而硌手。
开始清扫地上垃圾的时候,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
那本该是充满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天真年纪,可对于小悦来说,
却只有堆积如山、永远做不完的繁重家务和无尽的委屈。“小悦,把地扫干净点,别偷懒!
”父亲严厉的声音从客厅如惊雷般传来,他正慵懒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
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闪烁的电视屏幕,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廉价的烈酒,
目光从未有片刻落在小悦那瘦弱的身影上。小悦的身体如触电般微微一颤,
手中的扫帚瞬间握得更紧了,紧到指关节都泛出苍白的颜色。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生怕哪怕一点点的停顿,都会再次招来父亲那狂风暴雨般的责骂。
母亲脚步匆匆地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小悦辛苦的样子,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心疼,
那心疼犹如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终还是像被风吹灭的烛火,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身走进卧室,去照顾年幼的弟弟。
小悦咬着嘴唇,那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泪水在眼中闪烁,
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继续默默地打扫着房间,每一下清扫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家里,她是被忽视和冷落的那一个,只因为她是个女孩,
这个简单而残酷的事实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小悦机械般地扫完地,
又匆匆忙忙地跑去洗碗。水龙头里流出的冷水刺激着她的小手,不一会儿就冻得通红。
她咬着牙,努力地搓洗着油腻的碗碟,一不小心,一只碗从手中滑落,
“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父亲听到声响,猛地站起身,几步跨进厨房,
扬起手就给了小悦一巴掌。“你个没用的东西,连碗都洗不好!”小悦的脸瞬间火辣辣地疼,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母亲闻声赶来,看到小悦脸上的红印,
心疼地拉住父亲的胳膊:“别打孩子了,她还小。
”父亲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都是你惯的!”说完,摔门而去。小悦默默地蹲下身子,
捡起地上的碎碗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渗了出来。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只是呆呆地看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母亲看着单薄的身影,心疼的摸了摸小悦的头,
从旁边抽出纸巾,想要擦拭着她的伤口。就在此时,旁边房间传出,弟弟的哭闹声,
母亲望着弟弟房间,想要去擦拭的手也停在空中,随后,面露苦笑,
把纸巾放在了小悦的手上,愧疚的看着小悦说道:“小悦,不好意思啊,我要去照顾弟弟了,
你是姐姐,要理解一下。”随后,便起身前往弟弟的房间内,明亮的灯光从房间内传出,
照耀在小悦单薄的身体上。一眨眼,光亮就消失了,小悦呆呆的望着房间门口,
脸上露出自朝的表情,处理完伤口之后,收拾完地面的碎片,然后朝角落的房间走去,
手中拿着晚上剩下的饼,这是她明天的早餐。小小的房间,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墙面的石灰已经剥落了许多,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房间里的窗户又小又窄,透进来的光线少得可怜,使得整个房间总是昏昏暗暗的。
一张破旧的小床摆在角落里,床铺上的被褥单薄又破旧,还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那床垫硬邦邦的,睡在上面就像躺在石头上一样,每一晚我都难以入眠。
床边有一个小小的木头桌子,桌腿已经有些摇晃,上面堆满了我用过的旧课本和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