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中秋的朝阳特别喜气,略带羞涩地升起之后,便是霞光万丈,普照大地。
太阳那一缕缕橙红色的温暖的光线洒在竹山村的大地上,映照出绿树村边合,
青山郭外斜的山村特有的美丽观!1.黄庆阳家的大门正朝东方,温暖祥和的阳光照进大厅,
洒落了一地的金光。
吃过早饭的一大家子正在高兴地讨论着一件令所有人都兴奋并且让人愉悦的事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那爽字分明就写在了黄庆阳的脸上!黄庆阳带着略略羞涩的微笑,
貌似倾听着家人们的议论。其实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头晕乎乎的,
思绪已经跑到几十公里外去了。几十公里外有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那个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心上人。他的女朋友叫肖桂英,大田乡隘下村人。
俩人是在黄坊镇街尾的振兴竹器厂认识的。他打心里感激那个竹器厂,
让他有幸遇见了肖桂英这个既优秀又有情有义的女孩。从此以后,
这个一点都不正规的临时搭盖的地方,却在他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黄庆阳和肖桂英在这里相识相熟,直到相恋。这个厂,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俩人交往的一年多来,风风雨雨,多少坎坷。只有这个厂是一清二楚的,
它见证了俩人感情的来之不易。同时,
也为他们在追求自由感情的这条路上遮挡了多少的风雨。一开始女方家里是不同意的,
因为这个女孩子是他们家抱养的童养媳。后来,经过俩人一年多不懈努力的抗争,
女方家终于无奈的勉强答应了。爱情的力量是无比伟大的!这不,
今天两家长辈约好了准备会面,就订亲事宜进行当面敲定。
按照本地的风俗本来是男方上女方家去,但女方家却要求在黄坊镇的街上,
找个地方当作会面场所。所以,黄庆阳的父亲一大早就赶去街上了。这边农村有个习俗,
不论是自由恋爱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待到谈婚论嫁时男方和女方都必须各自找好媒人来议事。黄庆阳这边找的是自己的二叔。
二叔是在黄坊街上开五金店的生意人,家业殷实,场面上也吃得开,算是个体面人。同时,
又是自家人。会面是在街头饭店的包厢里。这个饭店是黄坊镇上最大的饭店,
叫“金都大饭店”。两边的父亲和两边的媒人四个人在饭店的门口见面后,
便客气的打着招呼,相互礼让地进了饭店的包厢。一开始气氛都还可以,大家客客气气的。
只有黄庆阳的父亲显得有些局促,他是一个很简朴的农村人,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进入这种饭店包厢,他更是一个不得不吝啬的穷苦人。
一走进饭店的包厢,他就被服务员热情的服务态度惊到了。他下意识里觉得,
自己今天要花费不少钱!当女方说到了彩礼的种类和数额时,
黄庆阳的父亲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紧张地叫道:“怎么可能……”“……大惊小怪!
”女方的父亲一脸嫌弃。“什么!我们黄坊镇哪里有那么高的彩礼,
大田乡什么行情大家心知肚明。”“到处人家都不一样,有高有低。俗话说姑娘有优劣,
彩礼肯定是不一样的……”“那多少也要参照一下行情吧!可不是能随口乱叫嘛!
”“我有女儿,你有儿子,想做亲就别抠!”“你……”媒人见两边说着说着都有了火气,
赶紧劝止下来。接着,彼此放和语气,又争论一番,最后经过双方媒人的协商,
礼物上基本达成共识;最后就是女方要的礼金太高了:人民币两万,大洋九十八块。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了,在当地这个数额已经是破顶格高了。
男方最终应允的礼金是:人民币一万,大洋六十八块。
这个数值在当时的行情也算是中间偏高水准了。可是,双方的报价摆出来比较之下,
与彼此的期望值差太多了!双方各执一词,最后又都情绪化了。黄庆阳的父亲脸色铁青,
瞪着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珠子,撂下一句忿怨话:“你们家这是把女儿拿来卖啊,
但是也该随随行情……”说完就撇下房里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弟弟,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弟弟赶紧跑出来追上哥哥,急切地说:“大哥,也不能这样就走了啊,回去再好好协商一下,
这可是关系到庆阳和桂英俩人的终身大事呀!”他一把扯开弟弟的手,
激动的说:“他们家根本就不是诚心来和我们家结亲的!你看他那漫天要价,
还有那趾高气昂的态度,不要说做不成亲家,就算万一成了,
以后指不定也会成仇家……再说,那个女孩子是抱养的童养媳,
以后怎么亲……指不定庆阳还要遭受多少的麻烦事!”说完这话,饭也不吃,
直接气哼哼地回家去了。当然,账也没去结哈!弟弟看见哥哥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了解自家哥哥的牛脾气,只要他做出决定,什么人都劝不过来。
看着哥哥走远的背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自己进去收拾这个残局了。2.临近中午,
黄庆阳挎着泥鳅篓子回家了。上午,他到田沟里捉泥鳅,收获不错,得有两斤多吧!
野生的泥鳅味道很鲜美。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事更有劲儿,走路也感觉轻快且怡然得意!
到家时,母亲和妹妹已经把饭做好了。正等他回来开饭呢!黄庆阳放好泥鳅,洗漱完,
三个人准备开饭时,父亲急冲冲地进门了。他拉着个脸子,呼吸有些急促。
母亲惊愕地叫了一声,急问怎么回来啦……见丈夫没搭理她,便惊在那里半张着嘴,
没再敢说什么。用询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甩脸子的自家男人。黄庆阳和妹妹更是不敢问什么,
只能怔怔不安地瞄了瞄脸色难看的父亲。过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