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吞吞吐吐,如此下去,学业恐将半途而废。听闻大师所言,郑氏急得六神无主。
待大师离去后,火急火燎奔到地头,找到爷爷,并告知一切。爷爷也觉得情况严重,
待阳明一回到家,爷爷和郑氏就追问阳明,近来学业松弛,精神不振,是何缘故?
谁知阳明却嬉皮笑脸不当回事,说是日后不去寺院学文练功也罢。学业才开个头,
就想打退堂鼓?气得郑氏无名火直冲脑门,当着爷爷面拿过一条竹鞭,
在阳明背上噼噼啪啪一顿狠抽,一条条血痕从衣衫透出。这是阳明自出生以来,
第一次受娘亲责打,他也不求饶,待等打完,就回自己屋去了。
爷爷也只是怅然地看着孙儿离去,气得只顾“吧嗒吧嗒”抽旱烟,闷声不响。
郑氏是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头。当晚饭也吃不下,更没心思纺纱织布,而是倒头就睡。
如此这般过了数日,因满腹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更鼓敲过三下,才迷迷糊糊合上眼。
突然,不知哪传来什么声响,她一下被惊醒了,侧耳细听,似乎离房屋不远,
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莫非家里进贼了不成?她蹑手蹑脚起床出屋,只见自家院子边,
有个人借着月光,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在纺纱,她悄悄走上前去,走到纺纱人背后,
立时大吃一惊:纺纱者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儿子阳明!原来,阳明见娘亲为全家人温饱,
白天下田耕作,晚上还要纺纱织布,直至鸡啼头遍,才回房稍歇,心有不忍,
一心想怎样才能替娘亲分担些劳苦。思虑再三,最后才咬咬牙下定决心,待娘亲半夜歇息后,
他便悄悄起床,将纺纱车搬到院门边,每日借着月光纺纱。刹那间,郑氏心中都明白了,
她是又心疼又悔恨,眼泪似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那眼泪正巧滴在阳明脖子上,阳明猛一回头,
见是娘亲,呆了半晌,一把抱住郑氏,泣道:“娘,侬为儿子供衣供食,都是儿子不孝,
害得娘日夜操劳。儿子不忍心哪。如今儿子已经长大,理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替娘亲分劳。
”郑氏抚着阳明后背,疼惜道:“儿...